幾個人聊著一些家常,也是里正他們來到鈞州,狗兒第一次和他們這樣子聊天,之前一次就是商量出路的問題,哪有這么閑情逸致聊著那些輕松的話題。后面進來的人越來越多,聊什么的都有了。
朱奶奶她們就在給這些人準備吃的東西。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張豹母親負責的,她沒有跟著來就是朱奶奶自己又把這事給扛了起來。
因為張豹母親沒有過來這事,前面一段時間張豹還特意跑回來問過狗兒,問他母親怎么沒有跟著這些村民一起來鈞州。狗兒給他說了他母親的想法之后,張豹才有些不高興的回了他們的訓練地。
“飯菜都已經弄好了。過去吃吧!”朱奶奶走到這邊對著大家說到。
“孟先生,請移步那邊,我們喝酒去。”里正站起來引著孟先生和狗兒往另外一排房子那邊走去,外面的天已經開始慢慢黑了起來。
他們來到這個屋子,桌子上其實也沒有什么菜,都是一些簡單的東西。這一桌全部都是男人,只見老許抱著一個壇子就出來了。一倒出來,那酒味更濃了。
“來,大家先喝一口。”狗兒也是想嘗嘗里正他們釀的酒怎么樣?所有人都紛紛舉起了酒碗,現在都知道這個酒度數夠高,都是輕輕的喝了一小口。
“還是太沖,放的時間還不夠。”里正喝完之后說到。狗兒感覺也差不多,不過這酒是越釀味道越好了,比起之前自己剛剛釀第一鍋的時候好多了。
“好酒,好酒。好久沒有嘗過這味道了。”孟先生的感受可是和他們不一樣。
里正見孟先生喝著挺好,他也放心了。還怕他嫌棄呢!吃了一會兒之后,從老許開始就給孟先生敬酒了。狗兒看著這個陣勢,孟先生今晚肯定是不能走著下桌了。孟先生也是和這些人一個一個的喝著,他今天也是挺高興的。
不出狗兒所料,最后幾個人把孟先生抬回了給他安排的房間去了。反而狗兒今晚沒有喝多少。
“朱奶奶,你們來這里還習慣嗎?”狗兒和收拾著桌子的朱奶奶說著話。
“說實話,剛來的時候那是什么都不習慣。總感覺哪里不對。不過慢慢的還是習慣了。狗兒,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?”朱奶奶嘴上說已經習慣了,心里還是掛牽著老家。
“這個也不清楚啊!一時半會可能還是回不去了。畢竟老家那邊我是保證不到你們的安全,萬一他們再來一次。那不就危險了嗎?”
你說的也是,哎!我們都幾十歲了還想這些干啥呢!有你們在這里,我們就在這里唄,你們有空還回來看看。在上甲村你們一年都不見得回家一次。”朱奶奶轉頭一想也想通了。
“對啊!你看朱叔也一樣啊!他一有空就回來了,他也可以看到你們和石頭他們。”
“是啊!想到這里我們還能有什么抱怨的。”朱爺爺這個時候也出來了。
“這個孟先生新來的呀?”
“他是我以前的裴將軍的幕僚。前幾天在州府遇到了,我就把他留了下來。他這個人很有本事,以前也有交往。還是挺了解的。”
“哦!你們是舊識啊!看他樣子人也不錯。”里正也坐下來。
“朱爺爺,我們這些酒什么時候開始賣?”
“再藏半個月吧!這事情我和李公子商量一下。”
“嗯!朱爺爺這里建得還不錯。比第一次來看的時候好多了。那時候這里還是一片荒地。”
“是啊!這里除了沒有土地可種之外,其他的都很不錯,特別是這里的水。你不覺得現在釀出來的酒好喝很多,這還是沒有窖藏過。”
這個水確實是好,狗兒之前也是喝過的,水自帶清甜。
“你們在這里能安心住下來就好,不過這里里州府還是有些遠。要不然你們可以去驛站那邊走動走動。”
“也沒有什么,我們年紀大了也不想走來走去的。你們有空回來看看我們也是一樣的。”里正說的也是真心話。“反正現在我們離得不遠。”
里正現在把一切都看開了,什么故鄉,什么他鄉,孩子在哪里哪里就是家鄉。
“哦!對了,你也早點休息吧!你朱奶奶把房間給你收拾好了。對了,剛剛聊天還忘記問你了,小翠和孩子怎么樣了。我和你朱奶奶都想他們了。”孩子一出生就在他們跟前,前面他們忙著蓋屋,釀酒沒有空余時間,現在一停下來就開始想他們了。
“他們現在在義興城那邊。”里正還不知道狗兒在義興城的事情,只是單純的認為狗兒把他們兩母子安頓在那邊。
“你怎么把他們弄到那邊去啊?你把他們安頓到州府也方便得多啊!我們想孩子了還可以直接進城去看看,他們無聊了也可以回村住住。那么遠我們看都看不了。”
里正想到這么遠,他們回來也不方便。
“沒事,過段時間再暖和一些就讓他們回來住一段時間。”
“好,你別忙忘記了呀!特別是你朱奶奶那可是真的想宇兒了。天天都在那里念叨。”
“知道了。等我有空就去把他們接回來。”狗兒也聽小翠說過,從宇兒一出生就是朱奶奶和朱李氏兩個人幫忙著照顧。狗兒也是挺感激的。
“接什么啊?”朱奶奶這個時候走了進來。
“狗兒說,等天氣暖和了把小翠他們接回來住一段時間。”
“好,好。我把他們的房間準備好。宇兒應該也該會走路了吧!”朱奶奶那是一聽就立馬陷入了沉思。想該給小翠安排在哪個房間。
“去吧!去休息了。”里正把狗兒叫走了。
狗兒躺在床上也是一會就睡著了。這晚他居然做夢了,他夢到自己帶著軍隊走在一大片草原上面,綠油油的草原一望無際,好像走不到盡頭。自己帶著軍隊漫無目的的走在上面,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來這里,還有來這里干什么?
狗兒騎在馬上面,走著走著。他回頭一看,自己身后一個人都沒有了。剛剛還和自己一起的軍隊都不知道去哪里了,現在他心里開始慌了,騎著馬到處跑,去找自己的軍隊。
他感覺跑了很久,戰馬都跑得喘大氣了還是沒有找到。他還是拼命的拿著馬鞭抽打著戰馬,戰馬最后也是一動不動了。急得狗兒滿頭。
最后狗兒一下子就坐了起來,他是直接被嚇醒了。
狗兒摸了摸頭,那是滿頭大汗啊!自己是怎么回事,做這樣子的夢。上次被困在山谷之中,這次被困在草原上。這預示著什么啊?
預示著自己現在被困住了嗎?他想著自己還真的是這樣子。自己好像就是被困在了鈞州。不過怎么最后老是剩自己一個人呢?
狗兒再一摸被,背上面都全是汗。他再也睡不著了。干脆就起了床,走出房間看見那邊釀酒坊還亮著燈。他就走了過去。
“東家,你怎么起來了呀?”黃治平看到狗兒走了過來。
“我睡醒了,睡不著了,看見你們這里還亮著燈我就過來看看。你們還在干嘛?”狗兒問到。
“今天這幾鍋該出酒了,所以我們一直就守在里面等酒出來。東家你也太早了吧!”
“哎!睡不著,我就在這里陪你們等吧!”半夜還是有一點冷,狗兒靠近灶邊坐了下來。
“東家!”黃河也被狗兒嚇了一跳。當他進來看見狗兒坐在灶邊。
“怎么啦?叫這么大聲。”
“我被你嚇了一跳,你什么時候進來的。”
“我剛剛進來的呀!”狗兒就坐在這里看著所有的人做著事情,看著甑子里面的酒不斷的流出來。看著那些還在冒著煙氣的酒水流到缸里面。
狗兒也是好久沒有看到這個情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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